天外飛來巴斯光年

賢姪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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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念】

今天凌晨，我看到嫂子為她的寶貝（也是我們全家的寶貝）拍了新照，覺得可愛，拙劣地使用photoshop技術加了一圈可樂娜，貼在plurk。

卻引來一位朋友直率留言：「真是出奇的不倫不類。」

我愛開玩笑，也自認還滿經得起玩笑，沒想到事實不然。我被他激怒，絲毫無法感受同理的趣味。

五月底辭職後，我散漫地規劃接下來的目標，耗到九月，終於把皮扒緊，開始補習托福，開始準備申請留學作業。我壓根不想告訴任何人我的計畫，多心多疑地保護自己，好似藝人怕戀情見光死，或魔術師捍衛帽子裡藏什勞子兔子鴿子。萬一大話扯得震天價響，結局卻撲空，真是尷尬尬到太平洋，老臉沒處放。

但我在某次聚餐席間，終於鬆口跟幾個朋友透露了願望，我說，多希望這輩子終有至少兩三年住在紐約，這是我最大的夢想。

我愛開玩笑，也不意外往來對象都愛開玩笑，但我真沒料到在我厚著臉皮不著邊際地發完夢的剎那，有位知交異常敏捷地接話：「會不會到頭來發現是你人生最後兩三年在曼哈頓地鐵討錢啊？」

會不會到頭來發現是你人生最後兩三年在曼哈頓地鐵討錢啊？

如果修養像寵物，得經年累月汲汲照顧，我的修養可以說在當下放生為流浪狗，去死活該一樣。我不確定這般EQ究竟算不算小器小量小心眼，但很肯定我絕非大度大牌大人物，我又羞又惱，還摻雜排山倒海的悔恨，也不知道是恨對方口不擇言，還是悔自己推心置腹，我幾乎要摔下手中碗筷掉頭就走。但在座都是有交情的老朋友，由我當變數讓大家難堪，未免也太抬舉自己了，況且好菜滿桌不能浪費食物，終究我還是忍辱地孬孬坐著，好像填滿了脾胃，多少就彌補了外在的假意虛情。

是，我們家從沒信耶穌，把小孩kuso成這般聖狀，的確不倫不類。是也沒錯，打從七年前首赴紐約，我這鄉巴佬才剛踏進甘迺迪機場，心田確實離奇竄出異筍銘字曰「就算窮了，餓了，沒人了，但能住在紐約就好了」，那是一種莫可言喻的連結，我根本還沒真正置身紐約市就被謎音收服，要我人生最後兩三年在曼哈頓討錢，某種程度來說還真是「一償宿願」。

相信吾友天擇，一旦被我認定是朋友的人，我極度重視，不曾輕易翻臉絕交，但你要走，我也從沒攔道。還在等校方消息，事成與否仍是未知，如果贏了，不必恭喜，如果輸了，也犯不著取笑。寫下感想純屬自我治療，年紀雖然大了，但路還遠著，走著瞧，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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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提及兩位都是我的朋友。前者事後誠摯地道歉，我再也無能歇斯底里下去。後者與我更是莫逆到無堅不摧的境界，我瞭他刀子嘴豆腐心，他也清楚我為人什麼鬼德性。他們出言全無惡意，我知道網友的留言也是出於佛心，但寫這篇網誌志不在婊，請勿起鬨為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