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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聖誕夜,我不小心出家門,再進門已是早上七點半;然後我很小心的閉上眼睛,再張開已是下午兩點半。
會張開這麼密合的眼皮,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好比手機響了。我可憐的手機,最常響滴滴滴滴的鬧鐘單音,如果是愉快的「胡桃鉗之中國」來電旋律,十有八九跟工作脫不了干係,既然是工作,再愉快的旋律都變得有些令人不快。
但今天是聖誕節,我意外地休了一天假,沒有調鬧鐘,也絕少公事上門,於是飄渺的好奇打死幾隻睡蟲與一萬個不願意,按下通話鍵。
「該不會還在睡吧?三點去接你喔!上山吃德國豬腳。」
Baby,I swear it's deja vu...。我好像聽過這件事,關於要去吃豬腳的約會。而且這聲音很耳熟,她似乎常常問我「該不會還在睡覺吧」,她一定是個親近我的人士,熟稔我貪睡的宿疾。但她是誰呢?這真是一個問題。
啊!她是桑尼!她是自從咱算過命後就掉進愛一直沒空搭理舊識卻因A帆將出國深造硬擠出一天要約大家吃餞別宴之聖誕大餐的桑尼!終於我在刷牙時想起了這些瑣事。
其實,桑尼明明好幾次敲我通告下我傳票,都因為我例假太淘氣捉摸不定而作罷,今天我如果賴床不去,就太對不起桑尼...的佛心男友R了,好端端一個假日被太座催上駕駛座當司機攬電燈泡齊赴約會,這樣的男性情操不容辜負。我也彷彿太久沒看到A帆了,當年見他剛穿新棉襖,不知今年是否變胖又變高,且慢,變胖是寬容的事實,變高就有點強人所難了。終於我把樟腦丸風味的茶樹沐浴乳擠在掌心時,又拼湊起了更多時空線索。
待我駕輕就熟地洗完戰鬥澡,披上來自拜金紐約的Matrix Black Coat捲起一陣風下樓,恰巧準時步上專車。有時不得不佩服自己,晚睡晚起也是要練過的,誰會看得出英姿煥發的我半晌光景前多狼狽呢,咈咈咈。
「你很晚睡呴?眼睛腫的。」
靠么。孔子說,損者三友,友桑尼,友桑尼,友桑尼。但損友桑尼遞上兩瓶阿妹綠茶,瞬間又變成惠我良多的益友。這樣變幻莫測的朋友太複雜了,真希望單純一點。
驅車到敦南Friday's,撿起剛和同學吃罷大魚大肉大肋排的A帆。我的好學弟A帆,如料呈現穩重的客觀事實,並沒有強人所難地向上提升。「嗝,吼,吃好飽喔。」他拍拍肚皮。行將就學的海外遊子總如是,臨走前一攤接一攤沒完沒了的應酬,他必定是擁有一副有容乃大的胃與孜孜不倦的腸才敢跳上這輛放山車,中午吃Friday's晚上吃Smoky Inn,只有極限運動愛好者辦得到了。我把一瓶阿妹綠茶遞給他,他毫不遲疑地開瓶豪飲。A帆,你去把美國吃垮吧,台灣以你為榮。
待續
個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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